裴渡和虞笙转过头去,看到一袭白裙,弱柳扶风的虞纤。
虞纤怀疑的话硬是卡在了喉咙里,“原来是世子啊,纤儿这厢有礼了。”
虞纤朝着裴渡行了个礼,目光却久久没有挪开。
上次她在径山第一次见到裴渡时,便觉得这个和尚气质斐然。
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虞笙的夫君。
此刻他身着一身玄色斗篷,还用兜帽罩住了平时光溜溜的头,更显得气宇不凡,哪怕是放在京城那一众世家公子哥儿之中,也是独一份的耀眼。
虞纤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缓步朝着虞笙和裴渡走去,亲昵地拉住虞笙的手。
“笙儿,咱们姐妹二人许久不见,姐姐实在想你得紧,不如咱们一同游湖去吧。”
虞笙收敛了笑意,冷冰冰地拂开了她的手。
“不用了虞纤,你在我面前不用装出这幅模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
虞笙在永安侯府必须要强颜欢笑,不能直接与他们撕破脸,那是因为那些令她痛苦的过去,在侯府众人的眼里,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表现出未卜先知的模样。
但虞纤不一样,在自己成长的十几年中,她一直对自己百般欺凌,无论是否重来一世,这个事实都不可能改变,故而虞笙也不想和她虚与逶迤地周旋着。
虞纤闻言瞬间落下来泪来,身子还不由自主地朝着裴渡晃了晃,一股子柳弱花娇的意味。
“笙儿,你怎能这样说呢?姐姐从小对你不薄啊,从来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是紧着你先用,你怎的一出了嫁就这样对姐姐呢?
是不是因为当时永安侯府来议亲的时候,先看上了我?后来是母亲觉得我身体不好,想再留我两年,故而将这桩婚事指给了你。
笙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和母亲拆散了你与林家公子?你如今已经嫁给世子了,你是实在不应该这样想了啊!”
虞笙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这虞纤颠倒是非的本事真是有一套啊!
她若不提,自己都快想不起林家公子是谁了。
虞笙下意识地看向裴渡,他虽仍然面不改色,眸底的光亮却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