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啊。”拓跋呈了然颔首,望着眼前气质典雅的佛子,“那沈郎君让王庭的佛子救我是为了什么,今日能说了吗?”
昨日人多,沈听肆没明说,以至于他因一句话而彻夜未眠,不断去猜想这位看似两袖清风的端方假佛子,究竟是要做什么。
亦或者……沈听肆是在下什么棋,竟然有胆子笼络他。
若是寻常人他定然不屑一顾,但若是字前冠以沈姓之人,他可得好生思虑几分。
皇权被士族压了近百年,君王在很早之前便动了心思,要分散士族权利,可士族庞大,何其难以撼动,这么多年也就除去了一个背后无人的小小雁门谢氏,而第一士族沈氏渐高。
虽然沈家主看似不再触及朝堂之事,但只要稍微细探究,便会发现朝中近乎一半的人都是出自沈氏。
换而言之,天下明面是君主的天下,实际沈氏要夺天下,轻而易举。
君主野性不小,内忧外患之下,还选择除他拿兵权。
拓跋呈自然不能选择愚忠于君主,所以他查出王庭之事,便将眼放在了,‘遗弃’在迦南寺的沈郎君身上。
一个被遗弃的弃子,虽占有嫡的位份,但不得父亲青睐,甚至刚出生看都没看一眼便遗弃了。
按理说绝无可能有什么势力,然而事实却是,这位嫡弃子并非表面这般无害,不谙世事。
拓跋呈今年不过二十五,正意气风发,也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比如夺王权。
他敛下眼中的野心,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品茗,等着眼前的人说话。
“小侯君很聪颖。”沈听肆斯文喟叹,话的尾音慈柔,透出慵懒的欲气。
这种长辈纵容的夸言,让拓跋呈蹙眉,暗忖沈听肆今年多大了,从一开始就叫他‘小侯君’。
仔细想了想,似乎……弱冠?
比他还要小上五岁。
语气却老练得这般娴熟,看来没少与老法师们议论佛法。
拓跋呈乜他,眉心微挑,“沈小郎君这话如何说?”
沈听肆神色不改,淡垂乌睫,玉泽的肌肤略有些病态的苍白,正思虑是否要说。
可他又不喜拓跋呈的那一句称呼。
忽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