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盈心头一跳,循声望去。
只见宋眴一袭月白色长衫立在门边,面容清俊如画,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倦色,他的目光在姜月盈与贺知年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上。
姜月盈的目光刚触及他,心就加速跳动,激动得难以自已:“小叔!”
她惊喜起身,声音里掩不住的雀跃。
“靖之兄?”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宋眴对贺知年的问候置若罔闻,目光紧紧锁住姜月盈。他缓步向前,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清冷的风,在二人面前落座。
见宋眴落座,姜月盈也跟着坐了下来,她强压心头的狂喜,碍于贺知年在场,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贺知年冷眼将二人互动尽收眼底,喉间泛起一阵苦涩,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从容拂袖入座。
他目光在姜月盈见到宋眴时不自觉泛红的耳尖上停留片刻,眸色又暗了几分。
“靖之兄,是何时归京?怎的今日突然驾临?”贺知年执壶斟茶,语气闲适得仿佛只是寻常寒暄。
事实上,宋眴的马刚在万佛寺山门前停稳,贺知年便已得到消息。
宋眴初到,并不清楚姜月盈的住处,需寺里的僧人引路,才得以寻来。
而贺知年这边,早已安排人手每日守在寺门口,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第一时间跑来通报,今日,他提前也做了些准备。
平日里,他向来是坐在姜月盈对面,今日他命人将一条长凳抽走,又把所有的包子、放粥的汤煲都挪到自己对面。如此一来,姜月盈到来后,便只能顺势坐在他身旁。
贺知年精心算着时间,那些亲昵的话语,皆是他有意抛出的。
他暗自想着,倘若宋眴没听到这一句,他便接着说下一句,务必让宋眴听个真切。
虽说姜月盈那日声称与宋眴只是亲人间的亲密,且对自己的心意未置可否,但贺知年心里透亮,两人之间的关系,显然远超寻常。
即便他们之前有些行为逾越了界限,可在贺知年看来,只要最终自己能成为赢家,一切都无关紧要。
他已然打算过几日回去便前往宋家提亲,提前让宋眴知晓,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