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涵指挥人将人事不知的林庭业抬进房中,一转头看到她还站在那里抹眼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再哭,他就算是现在死在这儿,我也不会治他。”
周氏捏着帕子的手一抖,险些没遵照内心的想法嚎啕大哭,眼神怯懦道:“郡主勿恼,我不哭就是了。”
她说着,擦了擦眼角道:“劳烦郡主为我家夫君医治,我在这里先多谢了。”
庄诗涵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道:“京城里别的不多,治病救人的大夫遍地都是,随便去外头请一个说不定人都已经醒了。
一个两个的,可真有意思。”
周氏闻言,心尖不由得一颤,生怕她再说出些什么让人起疑心的话,赶忙跟了上去。
刚进门,就听庄诗涵轻“啧”了一声道:“外头那些个大夫还真没说错。”
“郡主此言何意?”
庄诗涵回头看向她,眼底满是同样身为女人的同情,直接问道:“你这丈夫,近来不太中用吧?”
周氏面带羞赧,低下头不说话了。
庄诗涵接过下人递来的药箱,看着她羞于启齿的模样,顿时笑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都已经成婚了,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可……”周氏抬头,一张脸早已羞的通红。
她是成婚了不错,可这种隐秘之事,哪里是能当着人前说出来的。
更别提,这屋里屋外都还有下人伺候。
若是传出去,往后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猜到什么,庄诗涵满不在乎道:“你不用管他们,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不敢在外嚼舌根。”
周氏只是看着她,抿着唇不接话。
若那些签了死契的下人,真的个个都忠心耿耿,能管住嘴,那些个体面人家院子里的事怎么会插了翅膀飞到外头?
庄诗涵眯了眯眼睛,问:“你是不是想说,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周氏点点头,犹豫道:“府中人多眼杂,难免有人管不住嘴。”
“那便拖出去打死。”
“什么?”
看着庄诗涵那张冷漠的脸,周氏一度以为是自己听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