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刚才他那句“欺君之言”,他便可以到陛下面前告他一笔。

    陛下虽不至于为着这么一句话大动干戈,对他心生不满却是少不了的。

    被他记挂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德海将帕子放到林庭风掌心,皮笑肉不笑道:“瞧林将军,把这话当真了不是?

    咱家不过是同你说笑两句罢了,还不至于嘴碎到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他既不想让陛下知道,却又故意出言敲打,难不成是对墨锦川有回护之意?

    是了,他这么多年一直伺候在陛下身边,也算是看着锦王长大的,心中有所偏私是常理。

    可若是德海选择站在锦王这边,局势于他们而言,就不算有利了。

    林庭风攥紧了手中帕子,远远看了眼城墙方向,翻身上马。

    待他与后头的马车拉开些距离,黄丰打马跟了上来,压低声音问:“将军,可需要属下动手?”

    他说着,以手为刃做了个斩草除根的动作。

    林庭风沉着脸道:“不必了。”

    话音刚落,他就瞥见不远处的官道上有人纵马疾驰而来,马背上一起一伏的身影瞧着格外眼熟。

    他心头涌出一股不好的感觉,攥紧缰绳道:“走,迎上去看看。”

    “如此说来,那林庭萱是偷跑回京的?”马车上,宋言汐听着宋旭柏的讲述,不免唏嘘。

    她倒了杯茶递给他,温声道:“不急,先喝口水润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