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之间要说的话,宋言汐其实并没什么兴趣,也大抵能猜到宣德帝让他带什么话。

    只是她可以不想,他们却不能不让。

    她倒是要听听,陛下让他的亲近内臣不远千里迢迢赶来,究竟带的是什么话。

    德公公不愧是天子近臣,就连出门在外,所带的茶叶都是千两银都未必能买到一两的极品。

    无需过多的步骤,只需热水轻轻一冲,茶香四溢,胜过将军府的粗茶千万倍。

    这一杯茶换算成银钱,足够边城将士一顿饭。

    德公公一边沏茶一边道:“陛下放心不下王爷,非要亲自走一趟,被皇后娘娘和丽妃娘娘好说歹说才算是劝了回去。”

    墨锦川神色淡淡道:“父皇近日身体不佳,本王不该让他为我忧心。”

    德公公轻笑,“瞧王爷这话说的,你可是陛下一手带大的,他如何能不忧心?”

    说着,他话锋一转道:“说起这个,王爷这么多年除了一桩事情外,还真没让陛下为你操过太多心。”

    墨锦川垂眸,“不急。”

    “老奴还什么都没说呢,王爷就猜到了?”

    “不过是老生常谈,无甚好猜。”

    闻言,德公公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王爷就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分明是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可临行前陛下的叮嘱,又言犹在耳。

    父子二人,总归要得罪一个。

    想明白这些,德公公心一横,直言道:“临行前,陛下曾言,他自觉年事已高,不求王爷为大安开疆拓土,只希望王爷能在年末之前定下终身大事。”

    年初至年末,不过区区三百多个时日。

    若一切按照婚嫁流程走,光是等到下聘都要今年秋末,老爷子就如此着急?

    生怕墨锦川动怒,德公公补充道:“陛下还说,男婚女嫁乃是人生大事,也不好操之过急,王爷若是觉得年前成婚太过仓促,也可将日子推到明年开春。

    钦天监卜算过,今年冬月和腊月,来年二三月都有好日子。”

    墨锦川忽地勾唇,笑着问:“如此说来,本王是不是还要谢谢父皇,还能多容我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