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逼仄,墨锦川一个人便占了大半位置,更别提与小猪仔相邻的那一侧还装了不少干草用了遮挡他二人身形。

    留给宋言汐的位置,只有不大一个角落。

    雪天路滑,马车一路摇摇晃晃。

    即便她蜷缩着腿,脚尖依旧不可避免的碰上墨锦川的腿。

    再又一次马车大的颠簸后,她被车子的惯性带的狠狠喘了一脚。

    黑暗中,宋言汐听到了一声压抑至极的闷哼。

    她摸索着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他腿上的旧伤处,果然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

    即便如此,他仍压低声音道:“无碍。”

    疼得嗓子都哑了,还嘴硬!

    宋言汐虽气,却也知道如今不是跟他置气的时候,忙道:“劳烦王爷微微曲腿,我把腿放过去,你再放下来。”

    想到自己腿上的伤也刚好,她拽了两把干草,打算铺在笼子底部减少碰撞时的力度。

    见墨锦川仍不动,她不由催促道:“劳烦王爷动一动。”

    半晌,他才开口道:“疼。”

    只一个字,哪怕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仍让宋言汐的心为之狠狠一揪。

    他方才说的是“疼”。

    能让一个扛过断骨之痛,就连身中数箭没有任何伤药都不喊一声的人说疼,那必然是痛到了极致。

    宋言汐再开口,声音已然保持不了冷静,“那你别动了,我抓点干草给你垫一下。”

    墨锦川低低应了一声,不再开口,似是再忍痛。

    可实际上,他是在忍笑。

    姜还是老的辣。

    晚上做饭时,吴伯特意找借口支走了吴大娘,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了他。

    他说做男人的虽然是这个家的天,是顶梁柱,却也不要一味的刚硬,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

    尤其是像宋言汐这般,性子慢热之人,想要靠着日常相处焐热她太慢了。

    他需让她多注意他,不拘懊恼亦或者是心疼,一来二去的自然就放不下了。

    吴大娘最初决定嫁给他,就是觉得他在家是个小可怜,性子又不讨喜,结果一下栽进去就出不来了。

    他的这些话,确实可以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