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止疼药和糖。

    “不知道你是去做什么,低血糖了吃糖,伤口疼的时候吃药。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韩姝揉揉她的脑袋。

    没挨到头发呢,被她一巴掌拍开,“揉多了会油很快,会秃的!再揉给你爪子剁了炖汤!”

    韩姝大笑着出门。

    她没有开车,打车去了之前记下的医院名字。

    南熙子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

    隔壁上厕所滑倒摔断腿的老爷子鼾声如雷,护工趁他睡着溜出去偷懒了。

    南袁舟已经好几天没来过医院了,栾清黎回去给他煲汤,其实他根本喝不下东西,汤汤水水,只会增加他上厕所的麻烦和尴尬而已。

    他没有人看着,也没有人守着,感觉自己是一块腐肉,正在发烂发臭。

    南熙子至今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从哪一步开始,淌入这片不堪和毁灭的沼泽。

    他无时无刻、每分每秒都在被身体的伤痛折磨,没有哪怕任何一瞬间安宁。可止疼针太贵,栾清黎让他能少用就少用点。

    南熙子发自内心的想笑,他竟然会落魄到某一天连止疼针都打不起的地步。

    倾家荡产,顷刻而至。

    辛申两家联手的强权倾轧之下,南家也好,栾家也好,根本没有任何活路。南袁舟至今没跳楼逃逸,栾清黎还有个地方可以煲汤,他还能住的起院,而不是送回家里等死,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查房的护士进来,先看了看隔壁床的老爷子。老爷子翻了个身,听呼吸似乎睡得更沉了。

    护士走到他这里来。

    病房的窗户极小,楼层又高,根本没有任何视野可言,本来眼神放空盯着天花板的南熙子不知为何突然回神,看向护士。

    或许是因为穿着白大褂的对方有些陌生,又或许是如果她不穿白大褂身材会变得无比熟悉。

    哪怕对方戴了帽子,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南熙子还是瞳孔巨震,浑身颤抖。

    “你……”他开口,发出极为嘶哑难听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竟然遏制不住地流泪了。

    她来了。

    她终于来了。

    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