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瞬间,四周的向日葵突然枯萎,流淌出的颜料如活物般攀上她的伤口,重新凝聚成一条崭新的手臂。
“没用的。”新生的手臂在空中舒展,云霞的声音带着颜料搅拌的黏腻感,“在这里,我就是——”
“喂!”卢修斯突然打断,他的腰部以下已经完全陷入颜料沼泽,却还保持着令人恼火的从容。他朝王墨渊伸出左手,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能不能拉一把?看样子要出不去了。”
王墨渊瞥了眼越陷越深的卢修斯,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他脚下的颜料连开三枪。蓝紫色光弹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形成微型电磁场,暂时凝固了流动的颜料。
云霞的响指声清脆地撕裂了空间,三人瞬间从燃烧的《向日葵》世界弹回实验室。但还没等王墨渊站稳脚跟,手中的狙击枪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枪身正在被某种力量强制扭曲变形。
&34;三十秒。&34;王墨渊咬牙吐出这个时限,强行稳住武器形态,只见手中的武器已然从狙击枪变为了一柄长枪。
可云霞已经化作一道流动的颜料洪流迎面扑来,她的身体在冲锋过程中不断切换着名画风格:时而变成蒙克的《呐喊》,时而化作达利的扭曲时钟。
“那就来试试看吧!”云霞的声音里混杂着颜料泼溅的声响。王墨渊横枪格挡,却在接触的瞬间脸色骤变——枪杆传来不可思议的斥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行,军靴在金属地板上擦出两道焦痕。
背后突然传来画布绷紧的声响。王墨渊余光瞥见实验室墙壁正在融化,一幅《格尔尼卡》的扭曲画面在身后展开。他猛地扭转腰身想要避开,却被云霞趁机抓住枪杆,整个人被拽进画中世界。
坠落的过程仿佛穿过无数镜面。王墨渊刚跌入《格尔尼卡》的废墟,脚下的地面就变成了《星月夜》的旋涡;当他试图抓住什么固定物时,周围的景象又切换成《记忆的永恒》里融化的时钟。每一幅画都是新的牢笼,不断下坠的失重感让时间感知彻底混乱。
“欢迎来到无限画廊。”云霞的声音从各个维度同时传来,她的身体碎片漂浮在不同画作之间,&34;在这里,你将——成为我最美丽的收藏品。&34;
云霞残缺的身体悬浮在半空,她抬起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