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用同样手法栽赃的案子,不下十起吧?\"
地窖深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吕回娘从暗处走出,手中捧着个青花瓷坛,坛底沾着干涸的血迹——正是她父亲的头骨。
\"赵三爷可认得这个?\"她笑得凄艳,\"当年你用这个坛子装盐引贿赂知府,转头却把我父亲的尸骨扔进乱葬岗。\"
赵三爷突然疯狂挣扎,铁链哗啦作响:\"臭丫头!你以为嫁入官家就能翻身?告诉你,这案子的水比你想得深!漕帮背后可是\"话音戛然而止,一枚柳叶刀贯穿他的咽喉。
暗处闪过黑影,施世伦飞身去追,却只拾得半片银锁。吕回娘跪坐在地,将父亲的头骨紧紧搂在怀中。血泪滴在青花瓷上,开出朵朵红梅。
腊月廿三,施府张灯结彩。吕回娘望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忽然听见窗外孩童欢叫:\"下雪啦!\"
喜娘正要为她盖上盖头,却被施世伦拦住。他一身大红吉服,肩头落着细雪,手中却捧着个乌木牌位——那是吕回娘亲手为父亲刻的灵位。
\"施家祠堂已添了岳丈岳母的牌位。\"他将牌位供在香案上,\"今日大婚,该让二老见证。\"
吕回娘透过珠帘望着他,忽然想起那个雨夜初见。当时怎会想到,这个眉目冷峻的刑部官员,会成为替她捡骨立祠的良人。
合卺酒过三巡,施世伦突然从袖中取出个锦囊。吕回娘解开系带,滚出二十枚玉佩——正是当年漕帮劫走的真品!
\"为夫用赵三爷的供词换了这些玉佩。\"他执起她的手,\"刑部已重审吕家旧案,开春便能在祖宅重立门庭。\"
更漏声声,红烛高烧。吕回娘将玉佩一枚枚排在案头,忽然听见身后夫君轻笑:\"夫人可知,当年我在客栈初见,便想着\"
\"想着什么?\"
\"想着这姑娘好生厉害,定要娶回家镇宅。\"
雪落无声,掩去一室旖旎。窗外老梅悄然绽放,暗香浮动,恰似那年初遇时,她发间的茉莉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