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快门。
王叔至今记得那个夜晚,傅宅的琉璃宫灯格外刺目,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都灼烧殆尽。傅振国直挺挺地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远不及他内心的万分之一。在他面前,摊着的是叶清欢的留学推荐信,那薄薄的纸张,却似有千钧重。
“选她的前程,还是毁她的青云路?”傅太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冷峻,手中的鎏金茶盏重重地磕在桌上,瓷面上瞬间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傅家容不得算法算不清的糊涂账!”
窗外,雪粒子簌簌地砸在万字纹窗棂上,发出清脆又细碎的声响。傅振国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他望着那封推荐信,脑海中浮现出叶清欢的一颦一笑。
良久,傅振国缓缓闭上双眼,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的手颤抖着,拿起笔,在婚书上按下了指印。那鲜红的指印,如同他破碎的心,在那冰冷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迎亲那日,天空依旧阴霾密布,仿佛也在为这段夭折的爱情默哀。傅振国身着喜服,悄悄来到老槐树下,将叶清欢落下的钢笔埋进土里,连同那封从未送出的信。
信上写着:“清欢于飞,振叶待风,愿化算筹,共解人生方程。”
他曾经对爱情的美好期许,都被深深埋葬在这棵老槐树下,成为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
汽车缓缓启动,可升降隔断悄然升起,营造出一方只属于两人的私密空间。就在这一瞬间,苏雨烟忽然轻轻嘶了一声。
“疼就咬我。”傅景烁将手腕递到苏雨烟唇边,宝珀表表带内侧,镌刻的“烟”字,此刻正轻轻地贴着她发烫的脸颊。
少女眼睛一转,露出几分俏皮,突然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傅同学解题时,可比这皱眉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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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晨光穿透臻华聚艺舞台艺术公司27层的双层中空玻璃,在意大利进口的卡拉拉大理石地面投下菱形光斑。
五十名身着练功服的少女沿着环形走廊排成新月状,真丝绡纱与雪纺绸在中央空调的恒定气流中漾起涟漪。
李昭宁将后背抵住第三根罗马柱的凹槽,改良式月白广陵纱旗袍裹住她十六年淬炼出的腰线,领口盘扣第二粒别着校徽,这是她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