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突然看见她后颈的银丝——去年生日时还没有的。
发卡歪斜地别着碎发,碎钻在晨光里晃得人眼眶发酸。
\"我帮你一起找!\"他声音闷在胸腔里。
“不,你得顾及你爸的脸面,你别插手!”秦隽没有把自己看到周怡然的感觉告诉他。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声,惊飞了防盗窗上的麻雀。
\"…你爸爸他真的是恨我…\"秦隽的指尖抚在受伤的脚脖上,\"今早环卫工在楼下捡到我们的结婚照,雨水把相纸都泡皱了。\"
“妈,他是个男人,你得理解!”
“嗯!我知道,也理解他提出离婚,只是难为你了孩子!”
\"没事,我已经长大了,成人了。\"慕瑾把褪色的皮卡丘钥匙扣塞到她手里,\"今晚我送电磁炉过来,别总吃冷便当。\"
关门声震落了门楣积灰,秦隽对着满地瓷片慢慢蹲下。
南乔下午三点赶回江城。
行李箱轮子碾过鹅卵石小径,到了后院门口停下来,她隔着铁栅栏望见慕瑾正在修剪月季,月季刺扎进拇指指腹都浑然不觉。
\"慕瑾!\"南乔轻声喊道。
听到南乔的声音,他身体明显一颤,回头看到女孩风尘仆仆的模样,眼睛红了:“回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剪刀,才发现手指在滴血,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掉。
“愣着干嘛,进来啊!秦女士不在,你不用怕!”他打开门,拉过行李箱走到南乔前面。
\"你还好吗?\"南乔从背后环住他,薄茧的食指腹摩挲着衬衣上的扣子。
三色堇在他们脚边摇晃,她闻到慕瑾后颈混着汗味的月季花香—。
慕瑾突然转身把脸埋进她肩窝,他的眼泪是烫的,渗进棉麻衬衫的纹理里。
南乔的拇指按上他紧绷的侧脸:\"晚上去看秦阿姨吧\"话音被少年颤抖的脊背撞碎在风里。
她温热的唇蹭过发烫的耳廓:\"我陪你一起。\"
慕瑾攥着她腰间皱起的衣料,有种莫名的心安。
“南乔,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多么脆弱,他们二十年的相濡以沫一瞬间分崩离析!”慕瑾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