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
桑槐想起冷藏室里的那具男尸:“他他逃出去了?”
“他以为自己逃出去了。”白露的笑容消失了,“结果只是从冰柜逃进了镜子。至少在这里,尸体保存得很好。”
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桑槐的脊背爬升。他看向那面诡异的镜子,现在它恢复了普通镜子的模样,只映照出暗房和他自己苍白的脸。
“为什么是我?”桑槐问道,“那场暴雨不是意外对吗?”
白露走向门口:“当然不是。我们选择每一个员工都很谨慎。你的摄影天赋,你对死亡的独特视角”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你那场本该致命的车祸。”
桑槐如遭雷击:“车祸?我从来没有”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刺眼的车灯,刺耳的刹车声,挡风玻璃碎裂的网状纹路还有血,大量的血,从他额头的伤口流下,模糊了视线。
“想起来了?”白露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三天前,山路上,你为了躲避一只鹿而冲出了护栏。当场死亡。”
桑槐的双手颤抖着摸向额头,那里光滑完好,但记忆中的疼痛真实得令人窒息:“那我现在是鬼魂?”
“比那复杂得多。”白露叹了口气,“你是被选中者,桑槐。你的灵魂特别美味。对它们来说。”她指了指镜子。
镜中的桑槐突然动了,露出一个他从未做过的狰狞笑容。
“够了!”桑槐抓起一个玻璃皿砸向镜子,镜面应声碎裂,但碎片没有落下,而是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场景。
白露鼓起掌来:“精彩!你刚刚创造了十几个新的门户。希望你喜欢它们的居民。”
仿佛响应她的话,那些碎片中开始浮现出各种扭曲的面孔,苍白的手指从各个角度伸出,抓向桑槐。
桑槐转身就跑,冲出暗房,沿着走廊狂奔。背后的温度骤降,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走廊似乎无限延伸,两侧的门都紧闭着,直到他看到一扇标着“档案室”的门。
他冲进去,反手锁上门,靠在门上喘息。档案室很小,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文件柜。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摇摇欲坠的台灯。
桑槐缓过气来,开始翻找文件。最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