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肩头都在哆嗦,“阿迟,颂颂会喊妈妈了,我好开心啊……”
她在忍悲强笑。
沈亦迟的呼吸猛然加重,他觉得心里凄楚得发胀,胀得快把胸膛都撑破了。
缓了许久才开口问:“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吗?任何难过的事情都可以。”
温韶倪的身体一僵,她垂下眼睫陷入了沉默。
可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一切说出口,温韶倪心里不停在纠结,如果沈亦迟还想拥有自己的孩子该如何是好?
她没法再生孩子了,倘若因为这个原因,沈亦迟不再钟情于她,她又该怎样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如今那个还没成形的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便她鼓起勇气坦白相告,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只会徒增更多的悲伤和痛苦,她已经心痛得快无法呼吸了,沈亦迟可以不必经受这样的折磨。
温韶倪不会知道屏幕里的人早已得知了事实。
沈亦迟看着温韶倪忏悔般低垂的头颅,目光冰冷。她为什么不和他说呢?难道他的孩子被扼杀了,他都没有知道的权利吗?
沈亦迟回想起了一年多前,温韶倪怀着颂颂时,在医院说要流产的画面,心像有无数根针在疯狂地扎刺,疼得人快要倒地。
他冷静不下去了,迫切地想要发泄,做点什么都好,抽烟喝酒还是打架流血……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沈亦迟克制着说完最后一句,而后匆匆挂了电话……
兰隅
宽大奢华的办公室里,欧式壁橱的玻璃碎了一地,地上摔碎的酒瓶混合着冰冷的酒液,折射出的灯光锋利刺眼。
血肉模糊的修长指节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沈亦迟在网上搜索什么情况下妻子会打掉和丈夫的孩子,而出现最多次数的答案是——不爱。
沈亦迟沉重地瘫倒在靠椅上,办公桌上的果盘被杂乱的烟蒂破坏得面目全非。
从一开始被刺激得咳嗽到现在喉间满是干苦,他麻木地抽了十几根索然无味的香烟。
沈亦迟闭上满是血丝的疲惫双眸,脑袋里却是一团乱麻,各种思绪喧嚣不断地折磨着人。
他和温韶倪从来没有谈过爱,没有人爱他,他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