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远坐在正上方的书案前,这会儿才窥见了女孩藏在柔弱下的底色。
他启唇,用幽冷的声音徐徐道:“温小姐,你虽然年轻,但不能没有基本的契约精神。”
温韶倪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被沈廷远羞辱的准备,此刻心情无甚波澜。
她微低头,模样恭顺,眼里却没了往日的畏怯,语气也含着怨,“我没有拿您的钱,也承诺会还您买墓地的一百万,我认为自己这样做并无不妥,毕竟您并不见得有多在意颂颂。”
“所以你觉得自己做的很对?”沈廷远冷哼。
温韶倪抬起头,直视着中年男人的鹰眸,“没错,您根本不在乎颂颂,可他是我的心头肉,我知道您嫌弃我碍了阿迟的前途,所以我认为我带着颂颂离开会让您满意。
更何况我已经对您足够尊重了,我没有告诉阿迟合同的事,顾及了你们父子间的关系。毕竟您是帮我嫲嫲和阿公觅得了安息之处的人,这份恩情我始终记着。”
沈廷远饶有兴味地看着紧绷着脸的年轻人,“恩情?你怕不是觉得我与你签订合同的手段下三滥吧?”
“一码归一码。”温韶倪毫不避讳道。
沈廷远差点笑了,温韶倪是真敢这么想。
“我没想到沈亦迟这样在意你,我并非是个老古板,没想强拆你们。”沈廷远道。
温韶倪忍不住抬眸打量了沈廷远一眼,他不是老古板?
“我可以给你留下的机会,但本家不会容留一个无用的外人,你得向我证明你存在的价值,让我看清楚你是否够格当沈亦迟的妻子。”
温韶倪微怔,听到“留下”内心有些窃喜,但很快又觉得这话的意思不对。
她不自觉地鼓起了脸颊,清澈的眼睛眸光坚定,“我不是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的存在本就具有意义和价值。
我要是留下,就要做沈亦迟真正的妻子,而不是得经过什么考验,由您判定有没有资格。
我虽然年纪小,贫穷背景浅薄,但也不是您随意裁决的对象。”
沈廷远嗤笑一声,但眉眼却是舒展了开来,“我听说你是师范生,现在看是选了条对的路,你很有说教天赋。”
至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