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冷笑道:“婶娘那时对我多好啊,如今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凤姐这才想起,原来是贾蓉的前妻秦氏,便说道:“哎呀,你可是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啐了一口,刚要转身,脚下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仿佛从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虽然毛发直立,心里却清醒了许多,只见小红和丰儿影影绰绰地走过来了。
凤姐怕被人说闲话,连忙爬起来说:“你们干什么去了,去了这么半天?快把衣服拿来我穿上。” 丰儿走上前,服侍凤姐穿上坎肩,小红过来搀扶着她。凤姐说:“我刚到那儿,他们都睡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带着两个丫头匆匆忙忙回到家中。贾琏已经回来了,只是见她脸色异常,和往常不一样,本想问她,可又知道她的脾气,不敢贸然开口,只好睡了。
到了第二天五更天,贾琏就起来了,打算去总理内庭都检点太监裘世安家打听消息。因为太早了,他看到桌上有昨天送来的抄报,便拿起来随便看看。第一条是云南节度使王忠的奏本,说新抓获了一起私带神枪火药出境的案件,共有十八名人犯。为首的叫鲍音,自称是太师镇国公贾化的家人。第二条是苏州刺史李孝的奏本,弹劾有人纵容家奴,仗势欺辱军民,甚至因为奸情未遂,杀死了一个节妇一家三条人命。凶犯叫时福,自称是世袭三等职衔贾范的家人。贾琏看到这两条,心里顿时又不痛快起来,刚要看第三条,又怕去晚了见不到裘世安,于是急忙穿好衣服,也顾不上吃东西。正好平儿端上茶来,他喝了两口,就出门骑马走了。
平儿在房间里收拾贾琏换下来的衣服。这时凤姐还没起床,平儿说:“今儿夜里我听着奶奶没怎么睡觉,我这会儿给奶奶捶捶背,您好好打个盹儿吧。” 凤姐半天没说话。平儿觉得她这是默许了,便爬上炕,坐在她身边,轻轻捶了起来。才捶了几下,凤姐刚有了睡意,就听到那边大姐儿哭了起来。凤姐又睁开眼睛,平儿连忙朝那边喊道:“李妈,你到底怎么回事?姐儿哭了,你倒是拍拍她呀。你也太能睡了。” 那边的李妈从睡梦中惊醒,听到平儿这么说,心里很不高兴,只得使劲拍了几下,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个小短命鬼,大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丧!” 一边说,一边咬牙在孩子身上拧了一把。那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