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就别遮掩了,母妃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你与楚世子那桩婚事,是他们逼你让给了梁婉音,你手上的伤,是倚风表哥拿开水烫的,你还被关了一个月,在北园干粗活,这桩桩件件哪件不委屈?昨天只要告诉母妃,母妃肯定为你做主的,你为什么要忍着呢?”

    没想到娴妃还特意去查过,姜倚繁心头淌过一阵暖流,着实感激。

    可即便娴妃为她做主,又能如何?姜家人只会骂她无事生非,因此更加疼惜梁婉音。

    “比起婉妹妹在梁家吃苦受罪那么多年,我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我欠了她的,理应偿还。”

    “她受个鬼的罪!”卫璇冷嗤撇嘴,往姜倚繁那边挤了挤凑近些,水眸睁大,粉腮微微鼓起。

    “我早就让人去打听过了,她两个叔叔虽然没多少家业,但从未苛待过她,一家十来口人挤在简陋的老宅里,日子是不宽裕,但也衣食无忧。”

    “还有,别看他们家潦倒,其实还雇了四个下人呢,她平日顶多做些针线,洗衣做饭打扫屋子这些都有丫头们干,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长到这么大受过的累,恐怕都没你一个月在北园受的多!她的手你看到了吗?又白又嫩的,哪里是常年干活的?”

    这是事实。

    梁婉音刚回信平侯府那阵子,天天抹泪哭惨,梁家人每每上门,也都是哭穷,还特意打扮得寒酸,让姜家人误以为他们生活艰苦。

    前世,姜倚繁也是后来亲自去了一趟梁宅才知道,梁家的家境远比他们嘴里哭出来的好得多。

    娴妃有意安慰姜倚繁,说:“你不要觉得自己欠了她,当年的事是奸人所为,与你无关,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的。”

    姜倚繁笑道:“姨母,我真没觉得委屈,我本就不是姜家人,现在还能住在侯府,没被逐家门,流落街头,就该感恩戴德了,做人要知足。”

    “这孩子……”娴妃愁眉紧皱,长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打小就不是愿意吃亏的人,如今竟磨平了棱角……可怜见的。

    “表姐,你怎么不明白呢?你越是退让越是讨好,他们越会欺负你!”卫璇恨铁不成钢,快被气冒烟了。

    姜倚繁认同她所言,嘴上还是笑道:“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