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不骂人,但光是说比骂还狠,那是哪儿痛往哪说!

    他们三兄弟没有不怕的。

    水清笑道:“这是请老村长吃的!你带回去,你爹肯定不会说你。”

    装都装好了,水清递了过去,李文也不能拉拉扯扯,苦着一张脸接过,往回走。

    下了坡,先去了一趟范前家。

    按照水清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早上说招弟没找到,没心情挖沟,现在招弟没事,明日总可以挖沟了吧?”

    范前哼次哼次的不做声。

    屋子里冲出来一个妇人,嗓音嘶哑难听:“咋是没事!伤了骨头还能叫没事?

    你看看这家里,有地方给她躺不?!”

    接回来非但干不了活,还要个人伺候她。

    李文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是孙金花。

    想到这土豆的毒还分人吗?

    咋范前和四个儿子嗓子都没事,单单孙金花嗓子嘶哑的不像话。

    哦,桂芬说范前她娘的嗓子也嘶哑难听。

    难道,这土豆毒还分男女?

    摇了摇头,李文不再管无关紧要的事,继续说道:“那、那也不能一直放招弟在她小叔家啊?”

    “咋不能?咋不能了?”孙金花梗着脖子问道。

    接回来又不能干活,还多一个人的口粮。

    放在那吃胡水清的粮食,自家又不吃亏!

    该着急该生气的是她胡水清。

    李文没想到这夫妇二人是一点不急,呐呐的问:“你们不想?娃娃受伤了也不去看看?”

    外面是下暴雨,可他都能过去,他们这当爹娘的要是想去也不是没法子。

    之前不是说急的很么,咋现在又不急了。

    范前哼次哼次的磕巴道:“我们不是大夫,看了也好不了。”

    李文是看明白了,这两人是打心底不在意女儿!

    看过心狠的,没见过这样心狠的。

    他不再说范招弟的事,也不再说挖沟渠的事,想起范进的提醒,  转而问道:“河水怕是要淹到村子了,要准备麻袋装土垒成堤坝防洪水,你们家出几个人?

    还有麻袋也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