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拨弄一下红梅枝桠上的落雪,“您说……郓州是否也下雪了?”
“她那么贪玩的一个人……会不会挺着肚子出去玩雪?堆雪人?”
“如今孩子已五月有余,也不知她身子有无不适?胃口如何?夜里能否睡得安稳?”
说着,蔺聿珩的声音愈发哽咽,直至几不可闻,渐渐没入风雪之中。
漫天飞雪,梅香隐隐,不知可否为他遥寄相思,至那千里之外的郓州……
“宴安……”昭阳大长公主早已是泣不成声,“母亲设法送你离京,皇帝不会为难我!”
“三年太久了……你将会错过孩子的出生之日、蹒跚学步、咿呀学语……”
“岁岁身怀六甲……艰难生子时,你皆缺席……待到他日相见,你还如何与她再续前缘?”
细看之下,昭阳大长公主本就花白的满头青丝,此时已尽数变成银白。
太皇太后薨逝为一重大打击,蔺聿珩再遭软禁,更是雪上加霜。
两大噩耗相继袭来,令她几乎在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闻言,蔺聿珩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颤颤巍巍地往室内走去。
“青柏已携良药,还有数位经验老道的接生嬷嬷与大夫……前往郓州。”
“安安手上握有金山银山,纵是她肆意挥霍,也是三辈子用之不尽……”
“有岳父大人与父亲在,她身边不缺家人照顾,何况在郓州,她是一方霸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