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伺候您与夫人起身。”徐嬷嬷低声道。
“……”蔺聿珩放下床幔,“让侍女将衣袍送来,夫人会为我更衣,尔等稍后再行入内。”
平日他习惯了青柏在侧,而今屋内有穆岁安在,青柏自是不便进入。
须臾之后,蔺聿珩晨起躁动的身体终于恢复平静。
他掀开床幔,正欲下榻,便瞧见穆岁安正提着裙摆向他走来。
一袭曳地石榴红广袖长裙,上面绣着精致花瓣。这般艳丽之色,衬得女子面若桃李,愈发明媚动人。
然而此刻,衣裙略显散乱,甚至隐约可见白色的里衣。
只见穆岁安挪步上前,脸上满是纠结与为难,小声道:“这腰带结扣我有些忘了……能不能让棠棠进来?她的手比我巧……”
穆岁安自认手上功夫一流,但就是不会梳妆打扮。
类似这种里外好几层,且腰带系繁琐结扣的长裙,她仅在去年及笄之时穿过一次。
然而那个时候,皆是柳姨一个人为她穿上的……
“我来帮你……”蔺聿珩说着,已行至穆岁安的面前。
他抬起右手为其整理好衣襟,或因单手不方便,他的指尖不慎碰到女子胸前的柔软。
刹那间,二人身躯一震,四只耳朵瞬间通红,蔺聿珩的脖颈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抱歉……”蔺聿珩面色淡定,继续为她系着腰间结扣。
“你左手臂受伤,能行吗?”穆岁安骤然冒出一句话。
“……”蔺聿珩未曾回应,只是慢条斯理地为她系一个漂亮精致且异常繁琐的结扣。
“男人究竟能不能行……不是靠那一身腱子肉,也非嘴上说说……还是要亲自试一下。”
言罢,蔺聿珩退后一步,一本正经地看着穆岁安。
“烦请夫人为我更衣。”说着,他瞥一眼榻边的绛色锦袍。
“……”穆岁安点点头,甚是听话。
她专心致志忙活锦袍之时,蔺聿珩垂眸静静凝视着她。
除却方才那短暂的不自然,这姑娘毫无羞涩,仿若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位相貌出众的男子,而是……一根木头。
“终于好了!你看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