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台上的茶具一推,洋洋洒洒做了一幅简笔画,画中之人,正是曾有数面之缘的云渺。

    他吹了吹未干的墨渍,递给小二瞧着。

    “是不是这人?”

    小二一拍大腿,眼都亮了,“您真神了!就是这位姑娘!”

    “只是眼神不太一样……刚才那位姑娘,眼睛是瞎的……更瘦些。”

    连雍将那画纸揉皱,幽幽道。

    “装死离开的人,肯定跟从前有些不一样,可以理解。”

    此话一出,别说是掌柜的,就连反应迟钝的店小二,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眼底闪过惊惧之色。

    刚才,摄政王口口声声说要去给人送葬。

    死的是王府后院的一个无名氏。

    紧跟着,天子与驸马也追了过去。

    他最近听到的死人,只有那一个。

    难不成……刚才那位姑娘……和摄政王府里抬出来的棺木……

    小二想通这一关节,面色陡然煞白,踉跄了两步,方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与他无关,他只是个上菜的。

    他什么也不知道。

    挂在腰间的碎银子,刚才给他带去了多少快乐,如今便带来多少惶恐,他急促地转身,想要离开这压抑的包厢,可手还没搭到门上,耳后便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那位被掌柜的称为主子的客人,用一根挑茶叶的竹签,从后往前,扎穿了他的脖颈。

    他连痛呼声都来不及发出,便断了气。

    仰倒在地上,脖颈处的伤口流着汩汩的黑血,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连雍用帕子擦了擦手,缓缓走到他的身旁,半蹲下来,合住了那小二的眼皮,叹了一声道。

    “你若蠢笨些,也能活得久些。”

    “下辈子记得装聋作哑。”

    ……

    距离长姝公主大婚之日,已过去一个半月了。

    这一个半月间,京内各处茶楼里,从早到晚高朋满座,说书先生将那日发生的一桩桩一幕幕,说了一遍又一遍,可百姓们还是听不够,拼命的扔银子打赏,让说书先生细讲后来摄政王与陛下一起争夺棺材的画面。

    毕竟,当时整个长安街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