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如此不小心!那一块绣帕贵着呢,你咋就不能小心些,要你爹知道了……”陈春花埋怨道。
王秀秀本来心情就不好,自然听不得她责骂自己,打断道:“娘,不是我不小心,实在是我的手太粗了。”
说罢就将手举到陈春花面前晃了晃。
秀秀在家里地位最低,种地下田,洗菜做饭,喂鸡喂鸭,什么都要干。
后来洪小冬嫁了进来,还欺负秀秀给她洗衣服。
日积月累,这手自然也就粗得不成样子。
听着王秀秀这么说,陈春花才放下心来:“这有什么怕的,娘去给你端些猪油来抹抹就是了。”
陈春花心里暗骂这死丫头小题大做。
“娘,摸了猪油攥不住针线,绣房还嫌有味道,我今日好求歹求才收了帕子,但管事娘子也说了,以后要还是这样,就怎么也不肯要了。”
王秀秀低着头,不再说话。
陈春花也慌了神。
王秀秀绣帕子赚的钱虽不算多,却也是家中一个不小的进项。
而且近些日子来,王秀秀绣帕子的能力有所长进,拿回家的钱也越来越多,实在是不舍得就此舍了。
陈春花一会儿怨王秀秀无能,一会儿又担心凑不够小郎的书费,真真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陈春花就顶着俩乌眼出现在了王家众人面前。
洪小冬见了,偷着抿嘴笑她。
陈春花也没理她,反而是在饭桌上宣布了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坏消息:“以后家中的家务活就都交到小冬手里……”
还不等陈春花说完,洪小冬就开始炸毛。
陈春花没反驳,冷着脸,看了一眼王德贵的脸色,心安了些,随即淡淡道:“早就该交到你手里了,让秀丫头一个未嫁人的小姑娘忙活,实在也是不像话。”
洪小冬以为陈春花是在针对她,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了,就想撕破脸与这老妖婆决一死战。
话还没说两句,就叫王德贵一只碗给砸了头。
“叫你干你就干!谁家媳妇儿不操持家务的!我们王家娶你难道是为供着的!你要是不愿意,赶紧给我滚!”
说罢,王德贵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