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移开。
王德义在床边跪下,轻轻握住她没有插管的那只手,贴在自己额头上。他没有说话,但我看到他的肩膀在颤抖,泪水打湿了床单。
\"孩子怎么样了?\"陈任兰虚弱地问。
\"他很好,很坚强,像你。\"王德义抬起头,抹了把脸,\"任兰,我\"
\"别说了。\"陈任兰闭上眼睛,\"我现在没力气想这些。\"
王德义点点头,轻轻吻了她的手背:\"我就在外面,你需要什么随时叫我。\"
走出icu,他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她恨我。\"他喃喃道。
\"她差点死了,需要时间。\"我说,却无法反驳他的话。
两周后,陈任兰被转到普通病房。念安虽然还需要待在保温箱里,但已经脱离了危险。王德义在这段时间里瘦了十几斤,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却仍然坚持每天送饭、陪护,尽管陈任兰很少跟他说话。
\"离婚案下周开庭。\"一天下午,陈任兰突然说。她正在小心翼翼地喝王德义熬的鸡汤。
王德义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和律师谈过,不会争任何财产和抚养权。\"他顿了顿,\"但如果你允许,我希望能偶尔看看孩子。\"
陈任兰放下汤碗,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也爱你。\"王德义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知道我不配,但我会用余生证明我可以做个好父亲。\"
陈任兰长久地注视着他,最终只是说:\"汤凉了。\"
开庭那天,王德义没有争辩一句,接受了所有条件。法官宣判离婚成立,孩子归陈任兰抚养,王德义有探视权。走出法庭时,他突然叫住陈任兰。
\"给我一年。\"他说,\"一年后如果你觉得我有改变,能不能考虑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不行,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们。\"
陈任兰没有回答,抱着念安转身离开。但那天晚上,我发现她站在阳台上,望着王德义停在楼下的车——他已经在那里守了整整一个月,睡在车里,只为随叫随到。
时间如细沙般流逝。念安满月时,王德义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