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3月17日的转账记录上,那天的附言栏写着\"给闺女买件春装\"。记忆突然裂开细缝,那年飘着细雪的清晨,公司楼下快递员送来羊绒大衣,吊牌价签被仔细剪去,口袋里塞着便签:\"天冷加衣\"。
滚筒洗衣机正在甩干模式中震颤,山茶花香顺着门缝漫进客厅。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腹擦过存折最新那页:今天上午九点十七分,定期存款提前支取,附言栏挤着歪歪扭扭的小字:\"给小夏买套房\"。
民政局的白墙在烈日下泛着冷光,我望着台阶上抽烟的丈夫,手机在掌心发烫。五分钟前银行来电,说王建国先生坚持要本人到场才能撤销那笔转账。排号单照片里,老人蜷在等候区的塑料椅上打盹,怀里还紧紧搂着那个牛皮纸袋。
旋转门涌出的气流掀起裙角,山茶花香突然从某个路人身上飘来。丈夫掐灭烟头转身的瞬间,我摸到包里那颗未拆封的洗衣凝珠,塑料包装在指尖沙沙作响。玻璃幕墙映出我们一前一后的影子,就像七年前婚纱照上那道永远填不满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