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疲惫。
她的眼睛,像两泓山泉,清澈见底,却也透着一股深深的担忧。林昭焕注意到,她的指尖因为常年接触染料,带着淡淡的蓝色,却并不粗糙,反而显得灵巧。
“我是林昭焕。”他开门见山地说,“三天前,我收到一张彩信,图片是蜡染布,文字写着‘山寨,病了,救’。”
阿朵的身子猛地一震,眼中瞬间亮起了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带着一丝怀疑和审视。
“是你……”她上下打量着林昭焕,眼神复杂。他穿着普通,气质内敛,看起来不像江湖骗子,可也跟她想象中的“高人”形象相去甚远。
“是我发的。你……你真的来了?”阿朵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林昭焕点头:“来了解情况。听说你外公病了?”
提到外公,阿朵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是啊!外公病得很重,医院也查不出毛病。以前他做银饰的时候,精气神可足了,现在连握剪子的力气都没有。村里很多人都这样……我听老人们说,是榕树洞里的山灵被冒犯了,‘蛊’出来了……”
她说到“蛊”字时,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深深的恐惧。
林昭焕面色凝重,他掏出罗盘,在铺子里转了一圈。罗盘指针在某个方向剧烈颤抖,指向铺子后面,那是通往山脉深处的方向。
“我需要去看看你外公。”林昭焕平静地说。
阿朵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什么。但她看着林昭焕沉稳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请跟我来。”
她锁上铺门,带着林昭焕穿过小镇弯曲的青石板路,走向一处更老的区域。这里的吊脚楼更加斑驳,屋檐下挂满了玉米棒子和风干的腊肉。
空气中弥漫的腐败气味在这里更加浓郁。林昭焕的左眼开始隐隐发热,他能看到一层淡淡的灰色“炁”在房屋间盘旋,附着在门窗上,像一层晦暗的苔藓。
当他们走进老杨爷的家时,那股灰色的“炁”变得更加浓烈,几乎凝成了肉眼可见的薄雾。老杨爷躺在床上,面色枯槁,双眼无神,呼吸微弱,仿佛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他身边放着一副银簪,只雕刻了一半,银光黯淡,没有一丝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