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
金陵话喊得震天响:
\"狗日的鬼子,爷爷这儿有的是铁疙瘩给你吃!\"
当第三发炮弹打出去时,古之月终于有空喘口气。
他看着敌机的残骸从天上掉下来,
听见远处传来何总长的浙江话:
\"教育长这招诱敌深入用得妙啊。\"
张教育长的合肥话带着点冷笑:
\"可惜让鬼子提前得了消息,不然能打个全歼。\"
古之月心里一凛,
突然想起刚才黄队长在何总长耳边说话的模样,
那冷笑里似乎藏着点别的意味。
难道这敌机来得这么准,真是高层有人泄了密?
战斗在二十分钟后结束。
当最后一架敌机拖着浓烟消失在天际时,
校场里响起了零星的欢呼声。
古之月和徐天亮瘫坐在炮位旁,
看着医护兵把受伤的弹药手抬走。
远处,张教育长正陪着何总长往汽车那边走,
皮鞋踩在碎石路上咔咔作响。
古之月摸了摸裤腰里的草棍,
忽然觉得这场仗打得有点不对劲——
鬼子的飞机怎么会知道阅兵的准确时间?
又怎么会正好避开了外围的防空警戒哨?
张教育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合肥话里带着少见的严肃:
\"全体撤离校场,三小时内转移到备用营地。\"
古之月看见他望向主席台方向,
目光在黄队长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眼里闪过道寒光。
徐天亮捅了捅他的腰,
金陵话压得很低:
\"班头,你说今儿个这事儿,
会不会和那位黄参谋有关?\"
暮色渐渐笼罩了校场,
古之月望着车队离开的方向,
心里的疑惑像团乱麻。
疥疮又开始痒了,他却没心思去挠,
脑子里回想着黄队长看见高射炮开火时的表情——
那不是惊讶,而是种藏得很深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