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初学者的手艺。
“后来呢?”
伤兵里有人小声问道,
声音中透露出对这个故事的好奇。
刘海棠低着头,专注地擦拭着徐天亮的皮鞋,
她的指尖在鞋跟处轻轻摩挲,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阿爹走那晚,徐大哥蹲在江边抽了整宿的烟。”
刘海棠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似的,
“第二天天亮,他把我带到军统的联络点,
说‘跟着他们,至少能吃口安稳饭’。”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
眼角也泛起了水光,
“可我偏不,我偷偷跟着他,从长沙到湘潭,再到岳阳,鞋底子都磨穿了三双。”
徐天亮静静地坐在一旁,
他的目光望向车窗外飞逝的树影,
那些树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的耳尖微微发红,想起了那天在江边的情景。
那天,小姑娘抱着个装银元的布包,
站在他面前,眼神坚定而倔强,就像一只不肯屈服的小兽。
她非要跟着他去侦查队报到,
无论他怎么劝说都不肯改变主意。
后勤部的老张头笑他“拐带民女”,他却只能挠着头傻笑。
古之月回想徐天亮有时候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为什么老是心神不宁,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车子忽然颠簸了下,古之月脑海里闪过个熟悉的身影——
是张营长,分别的时候,他正站在土坡上向他们挥手。
他注意到刘海棠在他提到张营长的时候,
手指猛地收紧,帕子上的海棠花被攥得变了形。
“张营长咋知道咱们走这条路?”
古之月嘀咕着,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驿站,
张营长曾单独找刘海棠说过话。
当时他路过窗下,听见张营长叹了口气:
“天亮那小子,总把心事往肚子里咽,
你跟着他,多看着点……”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