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迈与决绝。
一旁的古之月却没有动,
他静静地站着,手中紧握着那支毛瑟枪。
只见他将赵连长的酒缓缓地浇在毛瑟枪管上,
那酒顺着枪管流淌而下,浸湿了“沪”字刻痕。
突然间,那刻痕像是被鲜血浸染一般,
透出一丝猩红的血线。
徐天亮站在古之月身旁,
他突然哼起了一段《贵妃醉酒》,
然而那调跑得比秦淮河的水还远。
新兵们见状,也纷纷跟着嚎起来,
一时间,草鞋岭的夜晚被这嘈杂的歌声所淹没,
仿佛这里不是战场,
而是金陵城那破碎的旧梦。
就在这时,日军的观测气球缓缓升起,
如同一颗巨大的眼球,俯瞰着这片土地。
然而,52 军的先锋连早已摸上了南坡,
他们悄无声息地潜伏着,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带队的少尉抛出一箱手榴弹,然后高声喊道:
“兄弟哪个部分的?”
张营长见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他咬开手榴弹拉环,回应道:
“税警总团老骨头!”
说罢,他猛地将手榴弹扔向又一次撤退的日军人群里。
古之月突然举起毛瑟枪,瞄准了气球的绳缆。
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呼啸而出,准确地击中了绳缆。
紧接着,又是四声枪响,
五发子弹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瞬间打断了三股钢索。
徐天亮看着那缓缓坠落的观测舱,
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王八盖子落地,够小鬼子哭半月的!”
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
湘江对岸,薛长官的望远镜闪过寒光。
九战区作战室里,参谋们正把代表52军的蓝旗插满沙盘。
草鞋岭的残旗在夜风里猎猎作响,炉膛里的火,终于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