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月守在床边,凝视着孩子那苍白如纸的小脸,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悯。
他想起了张教育长被带走时,那些学生们那充满恐惧和无助的眼神,
忽然觉得在这乱世之中,人的生命就如同那脆弱的豆腐脑一般,
稍微一碰,就可能破碎不堪,经不起丝毫的风浪。
到了傍晚,孩子终于睁开了眼。凌母抹着眼泪笑:
\"老天爷保佑,总算留了条根。\"
古之月正想说话,街口传来军号声。
一个传令兵骑着马疾驰而来:
\"古之月!
军校紧急召回,明日军校报到,准备随时去长沙实习!\"
当晚,凌凤山炒了盘鸡蛋,算是给古之月饯行。
古之月吃着炒鸡蛋问了徐天亮:“你从哪冒出来了?”
“班头,这不学校放假,想找你去我家玩玩”,
徐天亮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
古之月颤抖着手,停下碗来说道:
“慢点吃,恶食鬼托生嘛!给我留点!”
徐天亮摇了摇因为挖土,酸软无力的双臂,颤巍巍地放下碗筷,道:
“忙了一天一夜没吃,你想饿死我啊!”
凌母看着空空如也的菜盘,慈爱的说道:
“没吃饱吧!我再去炒一些来。”说着就匆匆往厨房走去。
古之月看着岳母,想想以前在金陵的时候,
岳母前后有人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因为倭寇的侵略,也做起了家庭主妇,不禁感慨起来。
饭菜重新上桌的时候,古之月不禁调侃起了徐天亮:
“你那徐公馆,这次我是没机会光顾了,
不过这学校刚刚放几天假,就让我们回去,
这里面怕是有什么故事吧,你回去得问问啊!”
徐天亮连声应道,吃完晚饭,没来得及聊了一会天,
就在渝城夜晚戒严前,徐天亮就匆匆告辞了。
第二天清晨,古之月背着铺盖卷上路。
晨雾里,凌母抱着这个失去亲人的小男孩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