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
\"这是你岳母给娃绣的虎头鞋,,
还有你丈人亲手刻的桃木剑,说能辟辟\"
老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古之月这才注意到他袖口沾着血点子。
\"大伯,你这是\"
古之月扶住他,心里直发沉。
朱大伯苦笑着摆手:
\"痨病,拖日子罢了。
自从小鬼子占了武汉,就跑不了江船了。
倒是你岳父母咳咳
上个月我在磁器口见过,你丈人在码头开个小粮店,
丈母娘给人浆洗衣服,日子过得紧巴\"
正说着,码头上突然传来枪响。
古之月猛地推开朱大伯,手按在腰间的二十响驳壳枪上——
三个穿黑绸衫的汉子正追着个戴瓜皮帽的瘦子,
子弹擦着古之月的耳边飞过,打进身后的木柱子里。
孙总队长的黑马受惊嘶鸣,
刘卫士长抄起汤姆逊冲锋枪就往天上扫了一梭子,码头上顿时乱作一团。
\"都别动!老子是缉私总队的!\"
孙总队长跳下马,合肥话吼得震天响。
那三个汉子见状不妙,撒腿就往巷子里钻。
古之月扶起朱大伯,发现老人的裤腿已被流弹擦破,鲜血渗了出来。
\"赶紧找个郎中!\"
古之月背起朱大伯就往码头诊所跑,孙总队长在身后喊:
\"古排长!军令部的人还等着\"
\"总队长,我片刻就来!\"
古之月头也不回地冲进雨幕。
他听见孙总队长骂了句脏话,接着是刘卫士长的山东腔:
\"俺说总座,这小子仗义,咱等会儿呗?\"
诊所里一股子药味,古之月看着郎中给朱大伯包扎,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小旺啊,你丈人丈母娘就住在十八梯下边的吊脚楼,门牌号是\"
朱大伯攥着他的手,
\"得空去看看,你媳妇咳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老\"
古之月鼻子发酸,刚想说什么,外头传来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