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赦!”
孙二狗也被反绑着,山东腔炸雷:
\"放屁!老子就借根针!\"
话音未落,苗弩的毒箭擦着耳朵钉进身后的樟树。
古之月和周大眼带人赶到时,江滩上二十把苗弩对十杆汉阳造。
蒙多的银刀挑开阿花衣襟:
\"看看!这贱货胸口还纹着汉人的蝶!\"
竹笼里的阿花像条白花花的鱼,湿漉漉的蓝布衫贴在身上,发髻散了一半,
在浑浊的江水里忽沉忽浮。
她没哭也没喊,只是死死盯着站在竹筏上的管家,
那眼神让人不由的想起老家过年时待宰的母羊。
\"操你娘的苗蛮子!\"
郑三炮的后颈处,冰冷坚硬的鸟铳枪口紧紧地顶在上面,
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射出夺命的子弹。
只听见管家恶狠狠地吼道:
“再敢乱动一下,老子立马就崩了你!”
此时的郑三炮,下巴上那乱糟糟的胡茬上,还沾染着昨晚上残留的浓烈酒气。
他身上那件破旧的棉袄袖子,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里面黑黢黢、脏兮兮的棉絮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暴露在外。
而躲在郑三炮身后的刘麻子,则像一只受惊的老鼠般蜷缩着身子。
只见他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死死地攥着半块已经发霉长毛的锅盔,
但他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停歇过,不停地滴溜溜乱转着,似乎正在心里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浓重苏北腔调的声音突然插入进来:
“那可是正宗的金陵宁绸纹样……”
说话之人正是古之月,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顾忌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处一块形状酷似蝴蝶的伤疤。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
“民国二十六年的时候,那些可恶的小鬼子投下了燃烧弹,这块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啊!”
趁着苗弩稍稍下垂的那一刹那间,一直伺机而动的郑三炮猛地出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苗弩,并迅速朝着不远处的火把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