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吧!”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说话之人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让他看起来格外凶悍。
在距离他们大约二百步远的地方,一棵古老的松树枝干粗壮,上面悬挂着三顶锃亮的鬼子钢盔。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钢盔相互碰撞,
发出清脆而又诡异的叮当声响,仿佛是死亡的钟声正在敲响。
此时,那个被称为疤脸的男子端起手中的三八大盖步枪,
眯起一只眼睛,全神贯注地瞄准着远处的目标。
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平稳,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随时准备击发。只见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用带着浓重江西口音的话语说道:
“老子当年在鄱阳湖打野鸭的时候,那可是一瞄一个准儿!”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出膛,如闪电般疾驰而去。
然而,这颗子弹却只是擦着钢盔的边缘飞了过去,险之又险。
受到惊吓的乌鸦们顿时惊慌失措,扑棱着翅膀四处乱飞,
一时间整个树林都充满了它们惊恐的叫声。
站在一旁观战的徐天亮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呵,我说疤脸兄弟啊,你这野鸭没打着,倒是给那帮小日本倭寇剃了个头呀!
哈哈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终于轮到徐天亮上场了,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射击位置前,
先是故意将手中那把老旧的套筒枪枪托在肩膀上重重地敲了几下,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各位弟兄可瞧好了啊,我手里这把老套筒的准星有点往左偏,大概有两毫米左右的误差。
所以呢,开枪之前就得像这样稍微调整一下角度才行……”
说着,他熟练地移动枪口,将准心对准了远处的钢盔。
说完独臂抄起项队长留下的老套筒,枪托顶在伤腕创口上。
金陵腔混着火药味:
“看好了——这叫三点变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