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梁柱还承受着巨大的力量呢!”
话音未落,只见绰号叫“钱铁头”的秃顶汉子毫不犹豫地应声跪地,他那颗光溜溜的脑袋精准地顶在了摇摇欲坠的房梁下方。
而他天灵盖上那道深深的弹坑,此刻恰好紧紧地卡住了即将掉落的房梁。
一旁的郑三炮心急如焚,他那原本熟悉的江西腔调因为紧张和焦急变得有些走样:
“铁头哥,你一定要撑住啊!我这就……”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钱铁头便怒声打断道:
“废什么话!老子当年在九江的时候连鬼子的坦克都能顶得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将最后一块阻碍救援的碎砖成功移除。
就在这时,一抹绚烂的斜阳穿透层层焦黑的烟雾,洒落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那女人原本焦黑如炭的手,此刻却像拥有了生命一般,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古之月的脚踝。
她口中吐出的湘音,仿佛夹杂着无尽的痛苦与哀伤,而那血泡也在此时破裂开来,血水混合着唾液流淌而下:
“娃……娃叫乐生……”
话音未落,她的五指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般骤然松开,一个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婴儿随即展露出来。
只见那婴儿哭得嗓子都已经沙哑,小小的身躯在襁褓中颤抖不止。
一旁的徐天亮见状,心急如焚。他迅速用牙齿咬开了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水壶中的水溅出些许,洒落在他满是尘土的脸上。
他顾不上擦拭,急忙将水壶递到女人嘴边,并用带着金陵口音的话语说道:
“妹子,您快喝口水吧!哪怕就一口也好啊!”
然而,那清水刚一接触到女人干裂得如同久旱土地般的嘴唇,便立刻顺着嘴角溢了出来,在她脸颊上冲出一道灰白的沟壑。
与此同时,周五斤手中的铁锅不知为何哐当一声坠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惊胆战的声响。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喊道:
“没……没气儿了!”
听到这句话,古之月瞬间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来,那来自苏北地区特有的腔调犹如撕裂锦帛一般尖锐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