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气急败坏地从腌菜缸中一跃而起,手中紧紧握着马鞭,作势就要朝着孙大个子抽打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古之月迅速闪身而出,挡在了两人中间。
古之月连忙说道:
“周副官息怒,黄军长有事找您呢,您实在没必要老是往我们辎重连这边跑。要是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您直接让候连长给我们安排就行了。”
说起这位候连长,他正是当初在海州时悉心教导古之月学习日语的那位来自二团的侯副官。想当年,二团在庙行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后来经过重新整编才得以在部队任职。
如今的第 8 军早已是黄埔军官生们的天下,像侯副官这样有着留洋背景的军官自然不受待见,只能被发配到辎重连这种边缘部门。
古之月安静地坐在那里,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三把刺刀。
每一次擦拭都让刀刃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而那闪烁的刀光则恰好映照出了牛新河递过来的那份《阵中日报》。
“滇军六十军禹王山血战二十日……”
古之月轻声念出报纸上的标题,目光随着手指移动,最终停留在了“伤亡逾万”这几个触目惊心的铅字上。
刹那间,他仿佛听到了来自遥远金陵城头的激烈枪声,那阵阵轰鸣在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就在这时,一声呼喊打破了这份宁静。
“班头!”
只见徐天亮像只猴子一样,突然从地上一蹦就跳上了粮车。
他满脸兴奋地说道:“快来瞧瞧咱们这辎重连如今的阵仗——”
说着,他伸手用力掀开了盖在车上的那块油布。
油布下面,捷克式轻机枪和一堆堆咸鱼干紧紧地挤在一起。
看到这个场景,徐天亮不禁咧嘴笑道:
“嘿嘿,班头您说,如果小鬼子要来打劫我们的粮车,他们到底会选择抢这些机枪呢,还是去抢那些咸鱼呀?”
话音未落,一阵激昂的行军号声骤然响起,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黄河清晨的浓雾。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号角并没有掩盖住另一个意外的发生。
赵大喜牵着骡子正小心翼翼地走着,却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