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的积雪被踩成黑泥。
黄军长当着一千二百名新兵的面,把周连长的镀金怀表砸进冻土:
\"黄埔生很了不起?没有这些老兵,你们早成了金陵城里的孤魂野鬼!\"
郭排长敬礼的手僵在半空。徐天亮凑过去帮他抬正胳膊:
\"兄弟,军礼要这样——\"
他突然扯开对方衣领,露出脖颈处未愈的咬痕,\"哟!上海四马路的胭脂印?\"
哄笑声中新兵们松了肩膀。
黄军长亲自给老兵别上\"模范教官\"臂章时,古之月闻到他袖口飘出的龙井茶香——和孙团长以前最爱喝的明前茶一个味儿。
\"新兵就交给你们了。\"黄军长的手掌温热有力,\"要让孩子们知道,刺刀该往哪捅。\"
军部办公室的暖炉烤化窗棂冰花时,周连长正往烫伤的腕子上抹药膏:\"军座,真要由着那帮丘八\"
“急什么嘛。”
黄军长乐呵呵地端起茶杯,轻轻用茶盖撇去表面的浮沫,慢悠悠地说道,
“且等着这些新兵蛋子们学会如何开枪吧……”
说话间,那精致的青瓷杯底不经意间磕在了卢排长腰间挎着的驳壳枪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暮色如一层红纱般渐渐笼罩了整个校场。
古之月静静地站在校场边,目光落在那二十个来自四川的年轻士兵身上。
他们正努力摆弄着手中的汉阳造步枪,一个个神情专注而又略带紧张。其中一个娃娃兵似乎遇到了麻烦,总是无法顺利扣动扳机。
一旁的徐天亮见状,二话不说便夺过他手中的枪,然后将枪口直直地顶在自己的胸膛上,大声喊道:
“来,朝这儿打!要是打不响,老子就把这枪管给吞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吓坏了那个娃娃兵,他的眼眶瞬间湿润,焦急地大喊道:
“使不得啊!”
然而,就在大家都为这惊险一幕揪心的时候,
徐天亮却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像是变戏法一般,迅速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到娃娃兵面前,笑嘻嘻地说:
“嘿,小龟儿子,让我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