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和祁昀把唐棠送下山再回去找她时，仓库已经没了路曦云的身影，只有一滩接近干涸的血泊和一块刀片。
连尸体都没有。
祁昀当场就疯了，带人在山里不眠不休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尸体。
顾星寒性情淡漠，很少有情绪波动，对此冷眼旁观，甚至嗤笑祁昀的失态。
他不难过，只是白日幻觉不断，夜里经常做梦。
给她办的葬礼上，顾星寒穿了她最喜欢的黑色，从那之后不知有意无意，再也没穿过白色。
他没想过要路曦云死的。
即使她水性杨花，明明说只喜欢他一个人，最后又成为了祁昀的女朋友。
“星寒，你在哪？刚刚有个女生要求校长开除小悦，还说要我滚出学校…”
“我好害怕啊。”
唐棠撒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顾星寒却没了安抚她的心思。
大力攥着手机到骨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校门口的身影。
几乎是贪婪地，目光舍不得从那熟悉的侧脸上移开。
直到路曦云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顾星寒才回神，发现唐棠语气不快地在叫他。
“顾星寒！你这样这个星期就别找我了！”
“就算你穿我最喜欢的黑色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顾星寒淡淡应了一声，换来唐棠更加歇斯底里的叫嚷。
他被吵得头疼，直接把电话挂了，抬步往唐棠刚刚提到的地点走。
不管怎样，他曾对唐棠一见钟情，顾星寒还是无法不在乎她。
随手摘了朵香槟玫瑰，想起祁昀曾用这个跟唐棠表白，他本想扯了花瓣扔进垃圾桶。
不知怎么，忽然记起刚刚那个很像路曦云的女生多看了几眼路边的香槟玫瑰。
她喜欢这种花吗？
顾星寒伸出的手收了回来，默了下，最后郑重把花放进口袋。
既然她喜欢，他不是不可以送给她。
怀着微妙的心情，顾星寒找到了唐棠，刚想出声却听到她尖锐的质问。
“路曦云为什么没死？！”
“我不是让你们撕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