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买些小玩意儿哄我高兴。妍儿那也是。”

    “而且,他的钱也是除了自己花销的,都给我管着。我心里是感恩他的。”

    祝宁见陈玉香渐渐打开了话匣子,便不说话,只安静地听。

    “只是,他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而且……也嫌弃我人老了。”陈玉香轻叹。“他身上有脂粉味。我问他,他只说去给贵人的宴会上弹琴时候可能沾上的。”

    “我与琴娘说,琴娘宽慰我,说男子总会如此的。况且刘德已是很好了。”

    “我想也是。”陈玉香苦笑一声:“我还是想着,日子能过下去,就过下去——”

    “谁知道他忽然就死了。”陈玉香咬了咬牙:“他死了,却还要连累我——我到底是欠了他什么债!”

    说着说着,陈玉香又止不住哭了:“我这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祝宁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只是最让人心疼的,还是妍儿吧。亲生父亲一眼都没见到过。继父虽然对她还不错,但到底不是亲生父亲。如今,继父死了。阿娘也被抓了。”

    “对她来说,就跟天塌了没有什么区别吧。”

    “如今还要寄人篱下,有家归不得。”

    “她心中一定是惶惶不安的。况且,她才十五岁——”

    “你说顺儿对她爱慕,不会叫她吃苦,可你也是过来人。男人的爱,真的叫那么让人放心吗?”

    这句话问得陈玉香瞬间就无措起来,她下意识回答道:“琴娘也不会对妍儿差了的——”

    “他们家还有别的孩子吗?”祝宁问陈玉香。

    陈玉香道:“还有个大女儿。”

    “她自己养两个孩子,一定很吃力。”祝宁轻叹:“这样的情况下,或许能照顾妍儿吃饱穿暖,可哪还有那么心思去关心妍儿。”

    “妍儿也一定不想给人添麻烦。”

    祝宁声音更轻了:“外头都传闻你杀了刘德。那些闲言碎语,指指点点,也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娘能承受的。我是过来人,我知道。”

    “我也是寡妇。我随丈夫上任的路上,丈夫死了。婆家人说我克夫。周围人也总是背地里议论这个事情。不管是感叹我命苦,还是真觉得我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