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此情形,裴砚礼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对于母亲的性子,他实在无奈,再次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沈云舟,心中愈发感到羞涩难安,只得硬着头皮对裴夫人劝道:

    “母亲,儿子如今已然成婚成家,您这般操劳,让儿子心里难安!况且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若真有何事,待明日咱们再从长计议可好?”

    说话间,他还给父亲使了一个眼神,让他赶紧拉着母亲回去。

    武昌侯暗叹口气,“夫人。”

    “你闭嘴。”

    裴夫人呵斥一声,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沈云舟,“云舟,要不,母亲再给你分一个院子,砚儿身子不好,禁不住天天折腾。”

    沈云舟静静地斜倚在床边,目光落在裴夫人身上,充满慈爱的眼神始终围绕着裴砚礼打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涩之感。

    回首过往岁月,自己竟从未体验过来自母亲的关怀与呵护。

    思绪飘回到多年前,当她落地之时,那个本应给予她温暖怀抱的女人却满心厌弃,甚至狠心欲将她抛弃。

    只疼爱沈云惜。

    若不是年仅五岁的大哥及时察觉,并给前线的父亲寄去书信告知此事,恐怕如今世上早已没了她这个人。

    之后的日子里,大哥以羊奶悉心哺育着尚在襁褓中的自己。

    待到稍大一些后,大哥便带着自己随父亲一同奔赴遥远的边关。

    自此以后,十几载光阴匆匆而过,他们归家的次数寥寥无几。

    每一次归来,迎接她的总是那个女人憎恶的目光和如刀子般锋利伤人的话语。

    相较之下,裴砚礼则是幸运得多。他拥有一个全心全意关爱着他、疼惜着他的母亲。

    这份深沉的母爱,犹如春日暖阳,普通人都唾手可得,于自己却是生来无缘。

    面对如此真挚的情感,沈云舟实在不忍心拒绝裴夫人。

    想到此处,她缓缓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好,我去别的院子。”

    话音刚落,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再次抬起头来,将视线投向裴砚礼,面露歉意地道:“抱歉。”

    简简单单两个字,是对这几日的歉意,无形中也带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