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静谧的山谷回荡着我凄厉的喊声,他却没有回应我。

    我摸他额头,竟然滚烫滚烫的。

    伤势引发的昏迷,只要尽快把人送到医院抢救,会没事的。

    我清醒的意识到除了自救,我们没有生路。

    从车里翻找到一个打火机,又搜罗些可燃物堆在车的不远处,燃烧升腾的烟雾顺着山谷向上攀升,希望有人经过能看到。

    我不停的往火堆上添燃烧物,抽空寻找遗落的手机。

    又为了给他降温,脱了t恤用河水浸透敷在他额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脚踝肿得想馒头一样,走路也越发艰难。

    天色也沉了,我靠在火堆旁取暖,忽的,我听到上面有车经过,我一瘸一拐地拿起石头用力敲击车身,制造巨大的噪音,并朝着上面喊:“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来人啊——”

    可汽车引擎声渐渐远去,他们没有听到我的呼救。

    随着干燥的可燃物殆尽,堆在车旁的火堆也熄灭了。

    黑暗压境,瞬间漆黑,一些奇奇怪怪的叫声回荡在空谷间,我明明什么都没看到,但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凝视着我们。

    幽暗、阴冷、潮湿、孤独、恐惧,当这些感官席卷而来,将我全身裹挟时,我唯一没想过的就是放弃。

    一年前的绝望比这可惨多了,我没放弃。

    过了一年与虎谋皮的日子,我没放弃。

    沈听澜对我身心折磨,我没放弃。

    被亲人依附吸血,我没放弃。

    我怎么会因为一场蓄谋的车祸就放弃!

    绝对不可能!

    我拆了车厢里靠垫,用碎玻璃划破座椅,掏出里面的填充物再次点燃。

    暗夜中唯一的光,照亮我,也照亮了心里的信念。

    沈听澜的体温又升高了,我忍着疼又挪到河边把t恤浸凉再给他敷上。

    借着火光我掀开他衣襟,伤口周围已经泛红发紫。

    我靠近他,“沈听澜,我知道你能听见,你还不能死,坚持下来。想想你的父母,他们还在等你。”

    我听到有汽车鸣笛,顾不上脚伤,我奋力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