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四五十岁,长得很老实,就像村头随处可见的种地大爷一般。

    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嘴旁边有个痦子,上面长了根毛。

    “吴金宝”

    陈极念到,“1969年生——”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猛地被一阵颤巍巍的嚎叫声盖过!

    “舅啊———”

    这声音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人!

    陈极猛地一惊,立刻环顾四周,但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许三道也愣住了。

    陈岳潭眉头一皱,挡在陈极二人的身前,怀里的乌苏似乎被这道哭喊吵醒了,揉了揉眼。

    屋里再度恢复安静。

    不知道是椅子的材质,还是刚刚的嚎叫,陈极背后一阵发凉。

    他大脑飞速运转,几秒之间,已经发现了异常:

    几人已经进屋十多分钟了,这道声音都没有出现,但就在拿到身份证之后

    那道声音,是保安发出的?

    没有犹豫,陈极立刻喝到:“吴金宝!”

    “舅啊——”

    嚎叫声再次响起,更惨烈了。

    等等。

    陈极的双眼猛然一凝。

    他非常缓慢地摸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接着,似乎无法置信一般,抬起了头。

    三人面面相觑。

    陈极极为小心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感觉到椅背上的皮像是被风吹过一样,如同麦浪般颤抖。

    乌苏忽然歪着头,指着椅子下面,厌恶地嚷道:

    “妈,那里有个杂种!”

    陈极将椅子轻轻地翻倒在地,一瞬间,他的全身都僵硬住了。

    “吴金宝?”

    陈极喃喃道。

    就在那张白惨惨,全部被包裹住的铁椅子底部——

    一张苍老的脸皮,死死黏在椅座的反面,平坦如一张纸。

    而五官就像被打印在上面。

    只有最上方,两颗浑浊的眼珠突出,在缓缓分泌着像泪水一样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