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又焦急道:“小的有事要向圣师汇报……”

    东傀军的主力部队安置在后山,与大佛寺这些防卫士兵是分开管理的,并且因为严进严出,所以消息并不那么容易互通,难免有些滞后。

    姜斗植执褫身礼的消息,显然还未传到后山。这小兵匆匆赶来,还一心想着让圣师裁决。

    “什么事?”孙使者皱眉。

    圣师大人和夫人九死一生,终于冰释前嫌,眼下可不是去打搅的好时候。

    小兵看孙使者的脸色,也看出时机不对,便踟蹰起来。

    “前日不是说要撤离大佛寺,先将大魏五万兵马悄悄撤出去,大将军已经安排了我方三万精兵押送,正准备出发,着小的来,请圣师大人确认。”

    这?

    行军打仗之事,孙使者不敢自己拿主意,只好硬着头皮把门推开一条缝:

    “大人,后山来人了……”

    此时,姜斗植正扶着林妩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地给她喂水。

    听到孙使者的话,他僵了一瞬,捏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似有些挣扎。

    但林妩温热的小手,又抚上他冰冷的手,然后五指交叉。

    “姜斗植,你答应过我的。”她气若游丝。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再次将姜斗植定住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将勺子往林妩嘴边送,只留给孙使者一句淡淡的话:

    “既然有言在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我已非圣师,这些事情,再无资格决断了。

    孙使者当然明白,只能回头对小兵道:

    “听到没有?大人说了,之前怎么说的就怎么办,还啰嗦什么!”

    “大人如今正忙着,除非是天塌了,否则,别来搅扰!”

    说这话的时候,孙使者只是想告诫小兵一番。

    但是他忘了,世上有这么个词,叫:

    一语成谶。

    当墙头的天露出鱼肚白时,东傀军大将军提戟大步赶到。他面如锅底,根本不顾下人的阻拦,径直闯入院中,并直接孙使者退到一边,然后冲开房门。

    “圣师大人!”他高声喝道,声音里是掩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