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妩便也不费那事,在屋里睡大觉。

    也是她最近太过操劳,身子又有些虚,这一睡竟睡到半夜,才迷迷糊糊醒来。

    下人应当是进来过,屋里点了一盏灯,昏昏暗暗,人影晃动。

    姜斗植不知道何时回来了,正坐在屋里的桌子旁边,如一尊木雕泥塑,黑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床上发出细微响动,他才转过脸来。

    “你起来了。”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听底下人说,你不肯吃饭?”

    其实林妩不是不肯吃饭,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肚子啊。她纯粹是睡迷糊了,不想起来。

    但此时,她只是面无表情盯着帐子顶,仿佛跟空气说话:

    “吃什么吃,吃药都吃饱了。”

    姜斗植语塞,冰山脸微微出现裂痕。

    他尴尬解释:

    “当时宁司寒追得紧,他那人有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我亦须拿出十二分力气,方能将他甩脱。再者……”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赖三。

    赖三的轻功比之他可不差,若是跟宁司寒联手,自己又要抱着林妩,可讨不到什么好。所以他索性给林妩喂了药,扛麻袋似的带走。

    幸好赖三不知是上次玉灵山之战伤狠了,还是不想公开与东傀谷为敌,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姜斗植顺利地回来了。

    “不过,如今在此,你莫想着赖三能再来救你。”他的声音倏地沉下去:“这个臭小子,如此不服管教,竟私自外逃多年,还在我的眼皮底下在京城活动,而且还是给你做管事,简直胆大包天。”

    “胆大包天有什么不好?”林妩反唇相讥:“是男人就撑起一片天,而不是背地里挖坑,哄着女子往里头跳。”

    姜斗植:……

    他本来有些局促,可听了这话,眉头蹙起了,心情恶劣:

    “你觉得赖三更好?”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他从小好吃懒做,诵经记不住,打坐坐不住,玩心又重……”

    “所以你应该检讨自己的教育方式。”林妩冷酷无情:“他在我这儿时,非常听话,管事的活儿也办得很好,甚至锄地都比别人积极。”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