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大恨,便使出了徒手撕敌的力气,手上使劲,要夺那杯子。

    却没想到,奉僖不跟他较劲了,突然松了手。

    三王子那股捏着杯子的劲头,便猛地往自己脸上去。

    泼了自己一脸。

    “哎呀,三王子怎的如此猴急,没人抢你的。”奉僖说。

    这回是真诚地笑了,嘴角微微翘起。

    “我大魏朝酒水管够,三王子若在喀什缺得狠了,跟我们圣上讨些便是,这么着急,不值当。”他笑吟吟道。

    三王子先前的威风,都被他自己一杯酒,灭得干干净净。

    他憋着一股气,接过马奴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脸,一边恶狠狠盯着奉僖抽身的背影。

    那架势,像要将奉僖大卸八块一般。

    是马奴在他耳边劝了几句,他才勉强忍下怒气,将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以解怒气。

    自此以后,他再不敢将调侃的视线,落在景隆帝身上半毫。

    “竖子有勇无谋,无主国之姿。”靖王在一旁,冷眼看着三皇子从猖狂到落拓,嗤笑道。

    他的左后方是宁司寒,面色黑沉,有几分宁国公的威严气势。

    宁司寒在都中营,曾多次从西北大军的来信中得知喀什的凶残,但这还是第一次直面,只觉得跟想象的不一样。

    “如此莽汉,倒不足为惧,想来西北战事尚有希望。”他沉声道。

    靖王的左边,空了一个位子,再过去则是崔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