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轻易不现身的暗卫、轻功疾如风的探子们,以及霍帮最神秘的直接受命于霍乾念的黑雀队,开始频繁出入书房。
一道道黑影没日没夜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如飓风一般来了又去。
“少主,大女官菘蓝正在外面等候。”
霍乾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仿佛听见一片虚无的空中,模模糊糊传来这么一个声音。
“少主,菘蓝女官与仪仗队已从东炎回来了。菘蓝女官说,她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要见您一面。”
东炎。
那个布满暗卫,让霍帮第一暗卫根本无法进入的广玉兰洲,就在东炎。
“东炎”这两个字终于唤醒了霍乾念的神志,他抬了下手指,算是答应。
菘蓝盛装浓艳地走进书房,立刻惊讶地顿住脚步。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微微腐朽的难闻气味,那个向来高傲俊美的男人,此刻竟胡子拉碴,仪容不整,形容枯槁如同濒死。
菘蓝心头一跳:难道他知道云琛已经死了?那会不会已知道是我见死不救?
菘蓝这边正在心中忐忑,却见霍乾念抬眼看来——
是一双阴沉又犀利的目光。
菘蓝被那目光看得后背一寒,不自觉地气势发虚。
“何事?”霍乾念声音嘶哑地开口。
菘蓝立刻心头一松,知道并不是为云琛的事。
她从随身香包中拿出一个做工精致昂贵的雕花小匣,打开来,只见一张雪白簇新的——
她亲笔誊抄的药方,还有半株干枯细草。
她望着霍乾念的眼睛,柔情缱绻地说:
“霍乾念,这是我为你寻来的风灼草,你的腿疾可以痊愈了。”
另一边,完全不知自己九死一生,几乎用命换来的风灼草,是如何被冒领了功劳的云琛,昏迷了整整五十天才醒来。
又七八天过后,她躺在铺满草药的榻上,差点就要数清楚自己有多少根头发时,炎朗才终于允许她下地走路。
女扮男装的秘密,这回没藏住。
她从皇宫里九死一生逃出来,能还全须全尾地活着都是万幸。
若不是炎朗,她只怕已在排队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