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广玉兰洲的屋宅书房里,严朗正执笔练字,忽听屋外传来仆从们的惊呼声。
然后,一个野人般蓬头垢面的身影跌跌撞撞冲进书房,浑身全是虎爪血痕,衣服都差点被抓成流苏。
云琛气喘吁吁地说:
“严朗……你的奶来了……”
看着消失了快一个月,又揣着半罐子虎乳出现的云琛,严朗不禁眉头微抬,面露佩服的神色。
他不光惊讶云琛竟能独自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差事,更惊奇她……
怎么说呢?
真诚得像个傻子。
虎乳这玩意儿,谁都没喝过没见过。
从前他派人去寻虎乳,拿回来的十有八九都是羊奶、马奶或者骆驼奶,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数。
反正也没人能鉴定真伪。
最接近的一次,死了两个护卫,倒是寻来了虎乳,不过是生产过好几次的老虎。
这样来来回回,每次都要他费很多功夫,准备好一大堆珍贵草药,到放药引子时才知道是假。
时间一长,他甚至都失望习惯了。
可云琛这家伙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她着急去盗风灼草,不应该更倾向于弄虚作假,搞点什么来糊弄他吗?
反正备药还得很久,他又没法立即验证。
他没见过云琛这种人,也理解不了,心说真是愚蠢。
云琛自然不知严朗心中所想,她满脑子担心的都是:
只第一个药引,便如此难寻,严朗接下来会不会又要狮子身上刚出生的跳蚤,吸血蝙蝠死之前咽下的最后一口气啥的。
好在严朗倒也没有那么非人。接下来又说了七样药引,一种比一种更艰苦难寻。
每次都废的云琛半条命快没了,才惊险拿到。
等云琛完成八样药引的任务,已经半年时间过去。
云琛与严朗已十分相熟。
虽说严朗身上还是带着那种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来自冷骨冷血的不在乎,但云琛也大约能明白一些。
作为一个大夫,一个小小年纪就看过太多生死的神医,薄情薄性其实也是一种福气。
只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