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缘故吧!
大约只是因为那小小少年太通透懂他,那床上的纱幔垂在她的肩膀,让她看起来太像个女子,便令他一时意乱情迷而已吧。
他面色如常地从书房出来,一眼就看见云琛正抱剑站在房门口。
黄昏暖橘色的光将她整个人笼罩着,渡得她眉眼含水微漾。
“少主,该吃晚饭啦!”她眼睛笑着。
他没有回应,只奇怪今日的黄昏怎么比白昼还夺目,照得他的心都亮堂堂。
心不在焉地吃罢晚饭后,润禾说明日要赴宴,怕晨起来不及,叫云琛帮忙为霍乾念净面剃须。
云琛蓦地想起她小时候,娘亲经常为父亲剃须的画面。
那时候,父亲还常常来看望她和娘亲,总与娘亲在一起说说笑笑。
再后来……
云琛停住回忆,刻意地不再往下想。
那边,润禾已用热毛巾为霍乾念敷完面。
云琛定定心神,按照记忆中娘亲的样子,拿起剃刀,在鹅油中反复浸润,轻轻去刮霍乾念的脸颊。
此时的云琛,心里已坦荡无事,便再没有扭捏和顾忌,只从她护卫尽职尽责的心意出发,仔细回忆着娘亲的动作,拿着剃刀轻柔刮蹭,生怕伤到他。
可霍乾念心里却不坦荡,甚至在混沌中生出了些难以启齿的炙热。
鹅油的气味清幽好闻,她用指尖挑起一块,涂抹在他的脸上,隔着滑腻的触感,她的手指柔柔的,痒痒的。
她一只手用剃刀轻轻刮拭,因为太过专注的缘故,另一只手总是不自觉地跟着用力,总想去抬他的下巴。
他的余光便跟着那只手忽近忽远,几次差点忍不住想帮她一把。
终于,在刮拭完他脸颊的时候,他故意没有配合地扬起脸。
她便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他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
一瞬间,所有固执全被粉碎。
他顺从地仰着头,瞧着她的面容越靠越近……
她心无旁骛,仔细地端着他的下巴,寻找“漏网之鱼”的胡茬。
他却只感到她的睫毛已经快要扫到他的皮肤,温温的呼吸就抚在他的喉结,激得他浑身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