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你下去休息吧,今夜都不用过来了。”
吉祥恭敬应下,又望了一眼那包袱,才依依不舍地退下了。
夜深人静,屋子里只有书案上还点着两盏灯。
谢禛在桌前坐下,拿出包袱里的漆木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沓需要他处理的折子,还有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
打开信,里面有整整五页纸。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谢禛略有些赧然,因为他只拼拼凑凑写了半张纸。主要是他在侯府的生活也没什么可说的,每日都差不多,实在是无趣得很。
什么侯夫人派人来请他,他拒绝;二房新进门的五太太来找他说话,他拒绝;世子夫人让人来邀他去逛园子,他拒绝……
完全不值一提。
许昭宁写得事无巨细,却也并不是流水账。她的文字流畅,叙述生动,谢禛读起来仿佛身临其境一样,通过她的眼睛,经历了这一日。
关于陛下对吏部侍郎葛鸿德的处置,谢禛总的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意见,只是觉得罚轻了。让他来,他定是会顺便把吏部上下都好好整顿一番。
不过陛下能以此为由顺势提出官员考核改革的事,还是让他很欣慰的。
不过这事却急不得。之前他也只是和阁老们提了提,让他们在年内拿出具体措施,再循序渐进、由浅入深,逐步推广到各地。
谢禛立即提笔,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许昭宁。之后若再有人问起这事,她也知道该怎么应对。
最后,看到纪太后的部分,谢禛犹豫了片刻才又简单写了一句话:做到有礼即可。
纪氏就是再防着他,暂时也不敢正面与他较劲儿。
说起来,陛下刚即位那会儿,这位嫂嫂还是很信任他的。只是后来,不知她是不是听信了什么流言,渐渐的,便对自己起了疑心……
谢禛冷冷一笑,眼底深如寒潭。
写完了信,谢禛就开始批阅奏折了。
他离京多时,积攒了不少需要他做决定的事务。好在一般的文书和奏疏,内阁都会拟定好决策,他只需要批示,同意就过,觉得不满意就打回去让他们重新修正。
饶是如此,他也忙活了整整一夜才赶在天亮之前让蒙大把批阅好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