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也要烧炭,而清廷随便一个县丞,都比萧云骧会享受。
左宗棠怔了片刻,才想起此行目的,问道:“萧君,你是否在朝廷那边给我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萧云骧嘻嘻一笑,坦然回道:“没错,我让人模仿你的笔迹,给张亮基送了一封信,劝他投降,还在信里把咸丰小儿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纵然左宗棠心中已有猜度,听到萧云骧干脆承认,仍怒气上涌,正要开骂,又想起两人刚见面时,自己不仅骂了萧云骧,还想动手打他,可萧云骧根本不当回事,看来这招没用。
想到这儿,左宗棠大为丧气,甩下衣袖,无奈道:“萧君,你又何苦如此呢?”
萧云骧收起笑容,正色道:“左先生,从公而论,清廷是我们的生死大敌,不让你为他们效力,削弱他们的力量,这也是人之常情。”
“从私而言,我实在不忍心你这样的大才,为满清这个专制黑暗、愚昧颟顸、防汉甚于防洋的腐朽王朝去做裱糊匠。”
“你可以骂我下作无耻,但对于满清朝廷,无论用多少诡计阴谋,我都问心无愧。”
左宗棠看着一脸正经的萧云骧,无奈叹气道:“萧君,你也太看得起左某了。”
萧云骧叹气回道:“先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你的家人,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是我们军情局参谋长赵无忌亲自去的。他本就是湖南人,且为人极善机变,彭先生的母亲就是他接过来的。”
“他九月初,也就是先生刚进入我军军营时,收到我的信件后就从重庆出发了,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预计过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
左宗棠看了眼彭玉麟,又看了眼萧云骧,心中暗想:彭雪琴果然没猜错,自己刚被俘时,这小子就已开始行动,彻底断了他回归朝廷的后路。
三人陷入沉默,彭玉麟见两人没吵起来,暗自松了一口气。
许久,萧云骧打破沉默:“先生,我自然极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开创一个人人平等的新中华,但我不会强迫你。”
“如果你愿意将平生所学埋没于荒草,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成都或者重庆这两个城市你随便选,我会补偿你一座大宅子,保你全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