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昌县县城,看着熟悉的城墙,云歌心里有些感慨。出发时他们还是老童生和农妇,回来却是白廪生和廪生娘子了。
“咱们推迟了十来日才回来,你考中院案首的消息怕是已经在县里传开了,不知道任家人听到是什么感想。”
当初任家仗着自家出了位二十几岁的廪生,强压县衙和白氏一族,硬是拦下了命案,还故意奚落嘲讽气晕了原来的白鹤明。如今白鹤明也是廪生了,还是更厉害的院案首,任家人会不会后悔和害怕呢?
白鹤明淡淡道,“他不会后悔,只会觉得我只是年纪大运气好而已,未来科考路上他肯定要比我走得远。”
这种人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心理,白鹤明看得清清楚楚。
云歌笑道,“那就继续往上考直到他认清现实吧。走吧,进城了!”
繁昌县的县学和县衙建在一起,车夫赶车进城,在县学门口找了个地方停车。
因为不确定具体哪天回来,云歌没提前送信让谦山赶驴车来接,她加了一点价钱,麻烦车夫多等半日,回头把他们直接送到大青石村去。
白鹤明拿着身份凭证进入县学,教谕听说那位大器晚成的白案首来了,亲自出来迎他进去,拿出名册为他登记廪生信息。
“这块腰牌你收好了,每月让人拿着腰牌和你的手书到县里的官仓,就能领一石白米。”
教谕问道,“你日后可要进县学读书?”
白鹤明摇头,“我明年打算去苏州寻一书院做学问,无法聆听教谕教诲了。”
教谕只是问问,并不意外白鹤明的决定,“你之前虽屡考不中,但这次能成为院案首,足以证明你已经开窍,若有意于后年的乡试,确实该去府城寻一大书院深造。咱们县的任廪生便已经去苏州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