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的瞬间,十几枚褪色像章叮叮当当滚出来,压在最底层的签到簿扉页,赫然是三姐七二年的字迹。
“这笔捺的钩脚“许父的眼镜片在煤油灯下泛着涟漪,“和借条上"叁佰圆整"的"整"字一模一样。“
夜风突然卷着狗吠撞进窗棂。
许瑶攥着证据转身时,薛寒正用军用水壶浇灭灶膛里将熄的柴火。
蒸腾的白雾里,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忽明忽暗,水壶铁皮映出的火光像在他瞳孔里燃起两簇小小的火炬。
“瑶丫头!“村民乙的胶鞋踩着露水冲进院门,裤脚还粘着鬼针草,“三姐带着人在小树林烧纸钱,说你昧了死人钱要遭报应!“
许母的盲杖突然重重杵地。
许父剧烈咳嗽着往军绿色挎包里塞证据,泛黄的纸页擦过薛寒结痂的抓痕,簌簌声响像是某种古老的密语。
许瑶感觉铜哨的红绳突然收紧,在腕间勒出淡粉的纹路。
“带上这个。“许母突然摸索着解开盘扣,从贴身衣袋掏出个红布包。
褪色的五帝钱串着红丝线,落在许瑶掌心时还带着体温,“你出嫁时“
老人浑浊的眼珠转向薛寒的方向,盲杖尖却精准点在他作靴子的铁钉上。
薛寒喉结动了动,腰带上的铜扣与五帝钱相撞,发出清越的铮鸣。
他将军用挎包甩上肩头时,许瑶看见他后颈伤疤被月光镀成银色,蜿蜒如一条苏醒的龙。